作者：斯凯
第80届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；
第81届金球奖最佳女主角；
第57届美国国家影评人协会奖最佳女主提名；
第29届美国评论家选择电影奖最佳女主角和最佳影片提名；
第96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影片、最佳导演、最佳女主角、最佳改编剧本等11项提名……
奥斯卡开奖在即，期待已久的中国影迷终于看到了这部拿奖拿到手软的大尺度电影《可怜的东西》。
（《可怜的东西》宣传照）
然而这部被学院派大力称赞的作品却在简中互联网掀起了惊涛骇浪。
是自由女权还是自由男权？
激进女性主义骂，保守女性主义也骂。
A：“女性的能动性”是父权结构为自己开脱的陈词滥调。
B：一个精彩浮士德结构的bildungsroman你们只能看到女权……
全裸、自W、插入性xing爱、Jì院、卖Yin…..种种与性息息相关的字眼，男性导演的生理性别，年代久远的原著都成为了女权主义者抨击的焦点。
那么这部号称是成人版《芭比》的影片到底是导演男凝之作还是先锋女权，或许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答案。
《可怜的东西》
Poor Things
01
欲望初始
一个怀孕的女人跳河了。
还未完全死去的她被一个科学怪人古德（威廉·达福 饰）买走进行实验。
古德将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取走，并将孩子健康的大脑放置在女人脑中。
就此，拥有孩童大脑、成人身体的贝拉（艾玛·斯通 饰）诞生了。
随着贝拉越发长大，她对外界的好奇也多了起来，也无意发现了自己身体的秘密。
这种儿童时期无意识的夹大腿、夹枕头的行为也出现在了贝拉身上，她发现触摸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会有愉悦感，并且将水果等物体放置在其中就是她一直在找的快乐。
智识到达青春期的贝拉决定出走探索这个世界，她跟随狡诈自私的律师邓肯（马克·鲁弗洛 饰）外出冒险，也体会到了真正的xing爱，用她的语言来说就是在身体上进行跳跃。
非社会化的贝拉对父权制下道德、忠贞的无视彻底激怒了邓肯。
告别邓肯的贝拉来到了Jì院，进一步解构Jì女所代表的压迫，故事走向了让人意想不到的结局……
02
男凝？剥削？
很多女性观众对本片备受期待，据说是女权主义的又一次力作。
许多批评家指出《芭比》并非一部真正意义上的电影，认为其不具备学院派所认可的艺术属性，更像是一本宣言书，奥斯卡最佳导演和最佳女主的掉榜也证明了这一点。
于是，备受学院派喜爱、更是可能让石头姐二封影后的《可怜的东西》正好在现实层面上补充了《芭比》所缺失的部分。
但《可怜的东西》中对性赤裸的展露实在让人不安，加之导演男性身份的缘故，让不少观众认为本片具有严重的男凝色彩，别说是女权了，就是老白男披着女权大衣下对女性赤裸裸的意淫。
其中女主去Jì院自愿选择成为Jì女的片段也受到了不少人的抨击。
正如“女性的能动性”是父权结构为自己开脱的陈词滥调，整部影片在性保守群体看来就是一场对于女演员的剥削。
甚至有人抨击到：难怪不喜欢芭比，原来奥斯卡那群老白男都在这等着呢。
但其实影片中，无论男女都有全裸，为何男性的全裸和xing行为的展露并不会被认为是禁止的，反而女性要面临道德的审判。
在国外具有严格分级制度的前提下，大尺度戏份绝不是抨击影片的理由。
对于xing爱场景的拍摄，国外已有了专业的亲密协调员会在拍摄xing爱场景时保护演员的权益。
包括对于导演男性身份的质疑，石头姐本人了解到很多人在讨论《可怜的东西》是男作家和男导演联合起来的凝视和剥削，她也意识到这是电影界严重的系统性问题。
但《可怜的东西》并不是这样的，艾玛·斯通作为制片人在整部影片中有很大的声音，她认为自己不应该因为以演员身份主演了这部电影，就被独立于“男导演和男作家”这个主创团队之外，她不仅是女演员，也是女制片人，对这部电影走向也起了关键作用。
至于影片中备受争议的Jì院戏份，在贝拉看来，Jì院和Jì女并不具备现有父权文化下的蔑视意味，影片中邓肯大骂她是biao子也不会让她感到羞辱，这也正是贝拉作为一个非世俗者对于现有社会道德的解构。
这一点与第75届金豹奖《第34条法则》有异曲同工之处，两者都是在性自主这一维度上的激进探索，在完全去道德化的语境下，上班也是出卖个体的劳动，为什么出卖自己的身体不行呢？
学习了社会主义后的贝拉进而说出了那句惊世骇俗的话：“我是我自己的生产资料。”
03
说回电影本身
除去以上关于身体影像的讨论，是时候回到电影本身了。
《可怜的东西》绝对是近几年最具有颠覆性的先锋实验作品，影片设置了一个复古且充满蒸汽朋克感的世界，古典与现代并存，创造了一个独特的世界观。
这一点也在女主贝拉的身上有所体现，简约实用现代的短裤其实是不符合其时代着装规范的，在那个长裙洋装被视为女性服饰标准的年代，贝拉的这种超时代性也暗示了她对于时代和社会规范的反叛精神。
不仅是服饰，《可怜的东西》中的复古朋克美学贯穿始终，视觉艺术效果拉满，甚至延伸出了一套独有的色彩搭配方式。
从黑白到彩色的过度，象征着贝拉对于世界的探索，使得原先狭小拥挤的黑白世界逐渐有了丰富多彩的内核。
色彩的变化再一次佐证着影片的主角始终都是贝拉，孩童大脑、成人身材，拥有错位生命体验的贝拉是科学怪人的一次人体实验，也是对父权社会的一场挑战。
没有接受社会规训的贝拉正是一个解构者，拥有成熟女性身体的她被定义为性客体，包括助手对古德动机的怀疑、律师邓肯的利用等，但贝拉并没有将这些凝视内化，在自我认知和社会性别双重层面上成为“女性”。
于是，当我们以一个孩童的视角去看待这些大人们的行为时，会觉得无比滑稽可笑。
贝拉不懂什么是结婚、不懂什么是卖yin、不懂什么是妻子，于是她就会对现有的体制进行改写，会以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姿态去反抗权威，继而获得自己的主体性。
当然一路人她会经历很多，做出一些“错误”的人生选择，但这都是她的生命体验。
从这点看，《可怜的东西》和《芭比》的指向都是一样的，相比于以往女性故事更专注于个人体验，它们都更多指向了父权结构体系并予以一定的解构。
无论从画面还是从故事内核，《可怜的东西》都是一部优秀的作品。
尽管拿奖拿到手软，但因为极大的尺度在国内外都备受争议。
影片到底如何？需要大家自己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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